金寨《筆架山八景》的那些故事
父 親 的 遺 作
——《筆架山八景》創作始末
文|肖九思 圖|王峰
父親離世兩周年了,2014年,如親人所愿,過完了中秋,又熬過了93歲生日,農歷八月二十八日,在一陣蕭瑟的秋風中,老人家安祥的走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好在,我和姐姐們都是在老人家生前盡了許多孝心的,時光也總能慢慢磨蝕和消化骨肉分離的悲慟。歲月靜好,心也平靜了許多。
每次回到父親慘淡經營的南溪農村老宅,看到那一堆堆,一摞摞的發黃的書籍和報紙,書案、書柜、墻壁上滿是他寫的勵人向上的文字,總能讓我內心生出一種莫名的力量。老人家的一生,經歷了戰亂、求學、當校長、劃右派、復職教書、退休賦閑,無論歲月多么艱辛和坎坷,他身上總能散發出剛正不阿的正氣,他一生好古,酷愛讀書、寫作、思考。即便到了晚年,也還堅持訂閱《人民日報》、《半月談》等報刊,堅持天天寫日記、吟詩作對。父親臥室房門上自作的一副楹聯,至今依稀可見:
報里春秋襄助一年之計
書中日月圖謀百載人生
百載人生終未如愿,但看報學習,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始終堅持著。也給親人們留下了一份沉甸甸的精神遐想和追憶的空間。
近日,與眾文友踏尋紅色的足跡歸來,本就沉重的心,又適逢父親兩周年忌日,便多生出一份淡淡的感傷。延續著我縣紅色古跡的思索,便回到農村老宅,在父親發黃的遺作中,找到了關于他在2004年(84歲),兩次探訪筆架山,所創作的詩句,以及為挽救早已失傳了的《筆架山八景》所作的詩篇。現傳于世,算是對革命勝地的一點人文獻禮,和對我父親的一點哀思吧!
重九訪筆山(2004農歷9月9日)(蕭華輔)
(一)
秋高氣爽桂飄香,孟帽龍山有講章。
赴約重陽登高去,縱目江淮詩萬行。
(二)
一年一度桂花開,九九重陽今又來。
老退登高揮巨手,攝花取景把詩裁。
(三)
寬衣解帶步仙山,兩寶隨身自啟關。
夾道菊花舒雙眼,滿山紅葉鬧詩篇。
樓臺翠竹映妙趣,別墅嵐松媲美鮮。
老退快門難盡拍,千姿百態涌筆端。
筆山序
南溪至湯匯,南北方向,一車即到。湯匯至革命圣地——筆山,道經三橋:三元橋、雙龍橋、樂善橋是也。前兩橋健康無恙,肩負著南通北往的任務,唯樂善橋,卷棚式,流量狹小,早已沖垮,幸存著橋東側一巨楊,經久不衰,蔥郁濃蔭,為往來客人納涼歇腳提供方便。我1951年糊口湯匯(輔導區校長),拆筆山廟蓋湯匯供銷社,曾身過三橋,特別是樂善橋,曾以小詩記之,蓋云:
樂善橋邊一巨楊,體強枝濃蔭八荒。
高映筆架不嫌矮,低注長江哪怕長?
求學文人崇馬列,種田黎庶還田忙。
農夫學子雙管響,奴隸當家正滄桑。
(一)詠楊
拔翠超群屹兩山,經桑涉滄閱千年。
惡風苦雨斜身過,雷劈電燒視等閑。
比美迎松無大小,年輪敢冒神州先。
橋邊濃蔭兩田岸,仰止奇觀三省天。
(二)
扎根深壤小河邊,橋毀樹存千百年。
接踵民情留跡印,拋梭唐宋無傷殘。
兵災野火早看慣,電擊雷摧總泰然。
宅柳王槐何足取,雍容綠蓋皖西天。
鳴秋
山松豈謂白云遮,老樹逢春育幼芽。
鳴雁高飛聲擊地,溪灘淺陋浪淘沙。
黃花迷眼增秋色,紅葉徑霜燦彩霞。
一歲重陽一歲老,巧逢村姑嫉奇葩。
二訪筆山(2014農歷9月17日)
家啟友專程伴導,沿平坦小道下到下河原教學崗處,上便車道去筆山,上未幾,連歇三次,心跳氣促,礙難前進。家啟見狀,主動請纓,我席地休息,他只身前往,約一刻鐘,神志復活,精神振奮,遂鼓勁上奔,在盤旋路口高吟作響,以免交錯上下出誤。上里許,遇村郭書記帶家啟友途中會晤,班荊敘舊,彼此投機。隨交《筆山八景》舊題:1、遠山橫黛;2、金剛信雨;3、尚寺晚鐘;4、仙鶴古松;5、桑圃線天;6、洗眼清泉;7、筆峰列架;8、缽盂奇石。
據郭書記轉述山水舊貌和我在筆山農校上學的記憶,隨依舊題創作《筆架山八景》,盡可能再現歷史真實。
(1)遠山橫黛
筆架眼前山切山,一山更比一山懸。
煙嵐紫氣破天曉,橫黛嬌眸七女仙。
(2)金剛信雨
預告晴雨金剛臺,三省農夫信不衰。
薄霧拉幔天朗朗,濃云翻滾連陰來。
(3)尚寺晚鐘
夜半鐘聲出晚鐘,詩人筆下任西東。
寺中日日鐘聲晚,圓寂超脫建奇功。
(4)仙鶴古松
聽說古松屹九霄,拋槎如練兩山橋。
有時白鶴投歸日,巧舌爭簧分外嬌。
(5)桑圃線天
桑圃緣何稱線天,蒂肥葉厚樹奇觀。
鱗坑栽樹縱橫美,緊食慢眠蠶繭鮮。
(6)洗眼清泉
名醫華佗時珍藥,未聞礦液勝江河。
清泉涓涓明眼水,百洗百靈萬民歌。
(7)筆峰列架
筆架山前慢悠游,一心想把筆架偷。
筆峰列架配合好,歌賦詩詞燦山頭。
(8)缽盂奇石。
音樂殿堂板與弦,缽盂奇石皖西天。
低擊高敲韻幽雅,勝似提琴鏗鏘彈。
訪筆山感懷
(一)
慢道時遲景也遷,紅光烈火燃千年。
風云變幻天不老,歲月蹉跎日豈偏。
兩度虔誠尋史跡,一心坦蕩求真傳。
征程首驛無終點,躍馬揚鞭舞翩躚。
(二)
蔣家滅絕無蹤影,毛老方興展宏猷。
革命先烈多罹難,接班英杰更風流。
改天換地全球仰,矗立東亞壯五洲。
(三)
罷賦休書整禮冠,尋幽探圣趁秋閑。
車師笑問何處去,赤色江山起搖籃。
(四)筆山八景圖
遠山橫黛詩千行,信雨金剛有講章。
尚寺晚鐘獻翡翠,古松仙鶴送寶藏。
筆峰列架圈皇榜,洗眼清泉保健康。
桑圃線天財滾滾,缽盂奇石音鏗鏘。
(五)赤南烽火
蠶校寺觀次第開,利人立己育良才。
熊熊烈火燎原去,滾滾巨潮沖塵來。
土豪劣紳齊喪膽,鬼神資本一刀裁。
一場大水沖龍廟,三月廿八三省呆。
2016年9月29日(古歷8月28日)
九思 敬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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