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安徽藏書:兩次戰亂毀了大批珍貴藏書
位于安慶的藏書樓曾是辛亥革命在安徽的起源地,但是在太平天國戰亂和抗日戰爭中,安徽多年的珍貴藏書化為烏有。安徽皖江文化研究會副會長張建初做客“新安百姓講堂”,為合肥市民講述清末安徽藏書歷經的繁榮和衰敗。
藏書樓是公共圖書館源頭
清末的安徽省會還在安慶,當地的藏書活動很活躍。“1903年,陳獨秀曾在安慶大拐角頭的藏書樓舉辦演說會。這個藏書樓前身是敬敷書院藏書樓,始建于1875年,它也是安徽院校圖書館的先河。”
張建初介紹,安徽藏書樓建設的提倡者是時任安徽布政使的孫衣言。“他的倡議發出后立刻得到廣泛響應,共獲贈史籍善本千余部,后來,敬敷書院改設求是學堂,藏書樓格局依舊。”1902年,求是學堂遷梓潼閣新址,原藏書樓舊址,社會各界建議由學務公所牽頭,設立公共性質的藏書樓。
安徽藏書樓建成后,原求是學堂的藏書,基本都移藏于此。“安徽藏書樓是安徽公共圖書館的源頭,同時也是辛亥革命在安徽的源頭。”繼陳獨秀藏書樓演說后,宣統年間,丁同宣等一批志士,又借藏書樓進行革命演說。后來,丁同宣被官府抓捕,安徽藏書樓也因此遭到查封。
皖江藏書大家是名富商
說到安徽最有名氣的藏書者,首推晚清老省城安慶一個叫徐寬的富商。
“徐寬早先讀書不多,后家境漸富,受家塾吳宗寬的影響,不僅喜愛讀書而且對藏書也產生濃厚興趣。”不過,徐寬購書屬于典型土豪性格,前后多次去湖南長沙,一擲千金,購置各類古籍萬余冊,其中大多都是長沙岳麓書院的刻本。
“徐寬家住安慶小南門外,內中專門修建有藏書樓,取名‘徐氏濯江書樓’。”不僅藏書樓取名雅,徐寬藏書也非常講究,全部用木箱盛裝,箱蓋上刻有藏書之名,又涂以紅漆起到醒目作用。而且,徐寬藏書的扉頁,均蓋有“徐氏濯江書樓藏書”長方形篆體印章。“可惜的是,抗戰時期,日軍將小南門外的民宅全部拆毀,徐氏濯江書樓以及藏書,也在此浩劫中被毀一空。”
此外,“合肥李氏慎余堂”主人李國模也是晚清著名的藏書者。“李國模是李鴻章的侄孫,當時住任家坡太史第。他一生喜愛藏書,尤其以搜羅明版白紙精刻本而著稱,其中包括世德堂刻《二十二子》、新安吳榮刻《漢魏叢書》等,在安徽是數一數二的藏書大家。”“慎余堂”就是李國模為藏書而建的藏書樓,里面所藏古籍,書品寬大,品相多在八成以上,書上鈐有“合肥李氏慎余堂藏書”印記。
但是,安慶淪陷后,李氏舉家跑反,只留一老傭人代為照管。老傭人嗜好鴉片,后在鴉片床上結識了做銀器的金大順。兩人商量后合伙開起舊書店,不到半年,便將慎余堂收集多年的藏書,盜賣得干干凈凈。
“這件事當時鬧得風聲很大,上海、南京等地的買家都聞風而來,其中南京買家陳先道,據說是專門替汪偽政權的內務部長陳群來收購的。”
振風塔為何稱做文獻塔
抗戰爆發,安慶淪陷,安徽當時的藏書遭到毀滅性打擊,眾多藏書家的收藏遭到不同程度的洗劫。
“其中以收藏方志著稱的江右白,匆匆逃離安慶時,將藏書寄存于浙江會館,后不知去向;曾任安徽大學校長的劉文典,抗戰初期將北京的藏書運至安慶,存放在城郊農戶家中,后也被翻出來,通過潘翰章書店賣出……”張建初說,當時同安嶺的幾家書店,如潘翰章、大興書店、潘孟蓮等,藏書家數十年花費的心血,賤賣到成捆論斤的地步。
“藏書家珍藏的許多珍本秘籍,均為日軍在安慶派出的機構秘密收走。當時清水部隊就在孝肅路《皖鐸報》社設有收購點,專門收購線裝古籍。”經歷太平天國戰亂和抗日戰爭兩次洗劫,安徽老省城的藏書之夢,從此化為烏有。
在安徽歷史上,迎江寺保護藏書的故事值得后人記住。1938年,安慶淪陷前夕,當時的安徽省立圖書館與通志館,將包括《安徽通志》在內的古籍史料,運至桐城花山中方寺,以期躲過戰亂洗劫。1942年,日軍在桐城境內四處掃蕩,中方寺命運不保。“迎江寺住持本僧得知此事,挺身而出,乘夜色帶數十位僧人,劃船走石塘湖轉康熙河,秘密把這批文史資料偷運回迎江寺,藏于振風塔第三層,并將外墻及門洞封死,致使這批資料得以完整保存。”解放后,安徽省政府通令表彰,稱振風塔為“文獻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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