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婺紅色家書⑨ | 戎馬一生！在這里看到他的奮斗歷程

▲ 聆聽金佛莊家書，朗誦：金佛莊侄子金立仁

眼見國家將亡

不應徒作書生

八婺紅色家書⑨

/ 紅色名片 /

金佛莊（1897—1926），東陽市橫店良渡人。1918年入保定陸軍軍官學校，1922年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同年秋轉為中共黨員，為浙江第一個黨組織——中共杭州小組的3名成員之一。曾任黃埔軍校第一期第三學生隊上尉隊長、軍校國民黨特別黨部執行委員、營長、團黨代表、少將團長等職。1925年12月11日在南京下關碼頭被捕。12日，被反動軍閥殺害于雨花臺。

/ 紅色家書 /

嘗曰：“為國家人才乎！為世界人才乎！從軍乎！研究科學乎！眼見國家將亡，不應徒作書生，默默以終也！”

在南京雨花臺烈士名錄上，他的名字排在第一位。關于他，雨花臺烈士紀念館里曾只有一張照片和一段簡單的文字介紹，但僅一句“眼見國家將亡，不應徒作書生，默默以終也”的自述摘錄就鼓舞了無數有志青年。在橫店萬盛街的盡頭，他的塑像立在正中間供人瞻仰，劍眉星目，威嚴之下還透露著一絲稚嫩，畢竟犧牲時，他才剛過而立之年。

金佛莊是中共早期軍事干部，浙江省最早的黨組織——中共杭州小組成員，中共“三大”代表，參加過兩次東征和北伐，被譽為北伐名將，1926年12月12日在南京被軍閥孫傳芳部殺害。金佛莊是第一位犧牲在南京雨花臺的中共烈士，也是黃埔軍校最早犧牲的中共黨員之一。

從寒門學子到投筆從戎，最終成長為一名國民革命的英雄，金佛莊用生命鑄就了輝煌的人生。在他寄給家人的《傳略自述》中，可以看到他的奮斗歷程。

眼見國家將亡，不應徒作書生

橫店鎮良渡村的金佛莊烈士紀念館，在6.6萬平方米的金佛莊烈士陵園中并不起眼，里面陳列著他用過的行軍床、煤油燈、皮包、皮鞋等。這座紀念館最早修建于1928年，是金佛莊的母親在兒子犧牲兩年后，用烈士撫恤金修建了兩層五間房，用這種特殊方式來懷念兒子。

1897年12月18日，金佛莊出生在東陽市橫店鎮良渡村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6歲進入私塾啟蒙， 16歲考入湖溪忠清書院（東陽湖溪一中前身），1914年考入東陽縣立中學。

1918年，金佛莊決心投筆從戎，考進保定陸軍軍官學校。

1919年5月4日，北平13所學校3000余名學生在天安門前示威游行，金佛莊也參加了學校學生會組織的罷課、集會、游行，聲援北平學生。1922年，他加入共青團，同年秋轉為中共黨員。

1922年7月，金佛莊從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八期畢業，在上海閘北淞滬軍使屬下當見習排長，后分配到浙江杭州陸軍第二師陳儀部任排長，很快升任副營長。金佛莊到浙江后，發起組織文化書局，成立“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籌建“杭州印刷工會籌備處”，開辦工人補習學校，開展各種形式演講宣傳……

1922年9月初，在杭州皮市巷3號一間低矮的平房里，金佛莊、于樹德、沈干城3名共產黨員正式成立中共杭州小組，這是杭州最早，也是浙江最早建立的中國共產黨地方組織，金佛莊為浙江黨組織最初的3名成員之一。

↓ 金佛莊故居

出席“三大”、黃埔講武

兩次浴血東征

1923年1月12日，金佛莊作為浙江地區黨組織的代表列席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這是金佛莊第一次參加黨內高級別活動，第一次近距離與陳獨秀、李大釗、毛澤東、蔡和森、張國濤等中國共產黨創始人見面。中共“三大”后，為配合革命，金佛莊等20多名共產黨員和共青團員以個人名義“加入”國民黨。

1924年春，中國國民黨陸軍軍官學校，即黃埔軍校成立，金佛莊任第一期第三學生隊隊長。1924年7月6日，黃埔軍校成立國民黨特別黨部第一屆執行委員時，金佛莊成為軍校政治核心人物。

1924年5月，反動武裝廣東商團與廣州革命政府發生摩擦，金佛莊奉命率領黃埔軍校第三學生隊將企圖逃逸的“哈佛號”押至黃埔……這是黃埔學生軍參加的第一次戰斗行動。金佛莊還曾數次寫信或派人聯絡浙江特別是金華地區所屬的東陽、浦江等縣，招募學員140余人，進入黃埔軍校第一至五期學習，這些進步青年成為后來二次東征和北伐的重要力量。

↑ 金佛莊塑像

1924年底，陳炯明叛變革命，進攻廣州。次年2月，金佛莊率右路軍黃埔軍校第三營官兵東征，在陳賡率領的學生軍支援下，控制了整個潮汕地區。

1925年7月1日，廣州元帥府改組為中華民國國民政府。國民黨中央任命周恩來為一師黨代表，何衷寒、金佛莊、包惠僧分任一、二、三團黨代表。10月，金佛莊率二團參加第二次東征諸役。他率部參加的圍攻惠州城戰斗，是第二次東征的決定性戰役，為國民革命軍出師北伐奠定了基礎。

之后的局勢相對穩定，金佛莊把愛妻嚴瑞珍從東陽老家接來廣東汕頭團聚，在汕頭照相館拍下婚后的第一張合影。誰料，短暫相聚竟成永訣。

↓ 金佛莊和妻子嚴瑞珍

主動請纓入敵穴

慷慨就義石頭城

1926年3月20日，蔣介石制造震驚中外的“中山艦事件”。消息傳來，金佛莊在駐地汕頭洪家花園寫下了672字的《傳略自述》。

5月初，北伐戰爭打響。金佛莊被任命為總司令部參謀處副處長兼第三科（偵察）科長，后又被任命為北伐軍總司令部警衛團少將團長。

10月28日，在南昌戰役中，金佛莊率警衛團和補充第四團第二營支援，為攻克南昌起到關鍵性作用。

南昌攻克后，北伐軍的下一個目標是解決軍閥孫傳芳的“五省聯軍”。金佛莊主動請纓，到上海、杭州策反孫傳芳屬下的地方軍閥，并向中共中央匯報工作。

12月9日，寒意襲人，金佛莊從南昌出發，到九江登上英國商船“太古輪”號，順流東下。不料，上船后行蹤即被泄露，11日船到南京下關碼頭時，金佛莊和隨從顧名世即遭逮捕。孫傳芳以“戰時間諜”為由，不經審訊便將其殺害。

↓ 英國商船“太古輪”號

國共同哀悼

雨花臺上迎忠骨

1926年12月14日，上海《申報》披露了金佛莊被殺害的消息。隨后，北伐軍總司令部在南昌舉行近萬軍民參加的追悼大會。1982年4月，聶榮臻在答復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嚴濟慈的信件中曾說：“金佛莊同志是黨員，何時何地入黨記不清了，是一位很好的同志。”

1928年4月，金佛莊父母、妻子和幼弟一行4人前往南京，移烈士遺骸入棺，寄柩杭州西湖南門外某寺內。8月，在南京下關車站廣場舉行隆重追悼大會，會場中上方設“金少將佛莊靈堂”，上端懸掛北伐軍總司令蔣中正題寫的“為國捐軀”四個大字。是年10月，從水路用竹筏運至東陽橫店后，安葬于良渡村西的牛尾山。

↓ 上海《申報》披露了金佛莊被殺害的消息。

如今，在中國革命軍事博物館、浙江省革命烈士紀念館、廣州黃埔軍校舊址紀念館和中共“三大”紀念館、南京雨花臺革命烈士紀念館及東陽革命烈士紀念館等處都陳列著金佛莊的遺照、遺物和生平事跡簡介，他的母校——東陽中學聳立著由聶榮臻題字的“金佛莊烈士紀念碑”和橫槍跨馬的烈士雕像，供后人瞻仰。

寫于1926年的《傳略自述》是金佛莊給家人和朋友的一封信，從中可以看到他近一生的人生經歷，一句“眼見國家將亡，不應徒作書生，默默以終也！”立場鮮明，振聾發聵。當時，他把《傳略自述》抄錄一式三份，一份寄回家，另兩份交給摯友林青保存。

1995年，由橫店集團興建的金佛莊烈士陵園在橫店鎮良渡村水碓北麓落成，由石牌坊、衛士群像、烈士塑像、臺階、紀念碑、衣冠冢和烈士故居移建的紀念館等組成，原中共中央副主席李德生題寫的“金佛莊烈士陵園”鐫刻在陵園的石牌坊上方。

金佛莊就在這里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家鄉，從昔日的一個小村鎮發展成為高樓林立、街道縱橫交錯，工業、影視旅游、文化教育等各項事業綜合發展的現代化都市……

↓ 金佛莊烈士陵園

文字

記者 季俊磊

配圖

季俊磊 攝

部分圖片由東陽黨史辦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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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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