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有座雞足山 極致風光里有虔誠信仰
云南大理,被稱為“亞洲文化十字路口”。南方絲綢之路與茶馬古道在此相交,東西方文化在此相會。五大宗教一應俱全,千百年來,向世人展示出一幅色彩絢爛的歷史宗教文化畫卷。
中國漢傳、藏傳佛教交匯地——雞足山,便雄踞于云貴高原大理州賓川縣境內。據佛經記載,雞足山是釋迦牟尼佛的大弟子迦葉尊者的道場,由此奠定了它在佛教界的崇高地位,享譽南亞、東南亞。
圖源:大理廣播電視臺
雞足山歷代高僧輩出,唐代的明智、宋代的慈濟、明代的見月、清末民初的虛云……鼎盛時期,雞足山曾發展到36寺72庵,常駐僧尼達數千人。千百年歷史積淀了無窮的文化內涵,吳道子、徐悲鴻、袁嘉谷等在此留下大量詩文畫卷。雞足山的雄、險、奇、秀、幽,亦被徐霞客勝贊“器觀盡收今古勝”“實首海內矣!”
至今日,遠離塵囂、偏僻幽靜的雞足山仍是眾多佛家弟子追尋的理想修學之地,世界各地的僧尼奔迦葉道場而來。
從云居山到雞足山
2000年,果清法師從福建閩南佛學院前往云南,常駐于雞足山九蓮寺修行。
九蓮寺是進入雞足山的第一座寺院,因四圍山丘狀如蓮花,寺院正居蓮臺之上,故名“九蓮”。據當地僧眾口傳,在雞足山現有的上山大道未修好之前,該寺一度成為來往信眾、游人的主要禮佛、休憩之所。
“大理生態環境良好、氣候宜人,又是佛教文化興盛之地。”果清法師表示,結緣雞足山,一方面是大理生態環境的吸引力和佛教文化的吸引力。另一方面,更是一種“佛學精神的庚續與指引。”
果清法師告訴記者,自己于1988年在云居山云居禪寺皈依佛門,13年后輾轉至雞足山。“這兩個地方都與高僧虛云老和尚密切相關。”她說,雞足山佛教在清朝后期曾一度衰落,寺廟僅余十余座。1906年,虛云老和尚爭取到一些支持,重建“護國祝圣禪寺”,從此,雞足山以祝圣寺為中心,形成龐大的寺廟群,佛教在此再度興盛。上世紀五十年代,虛云老和尚又駐錫云居山廣施法雨。可以說虛云老和尚弘法利生、建寺安僧的生涯是以雞足山為起點、以云居山為終點的。作為佛門弟子,自己深受影響,也致力于推動漢傳佛教的發展。
“佛教在中國經歷多個階段,九蓮寺也歷經更迭。”果清法師介紹,歷史曾記,九蓮寺始建于大明萬歷三十八年(1610年),由大德無為和尚創建。1683年,擔當和尚到雞足山朝拜,在九蓮寺留下了“數椽不愿居山頂,六月還須坐火邊”的千古佳句。其后朝代更迭,歲月更替,寺院建筑年久失修,漸趨荒蕪。直至1997年,原云南省佛教協會副會長、九蓮寺住持常應法師主持,開始重建九蓮寺。
在常應法師的帶領下,果清法師與其一同致力于重建九蓮寺。“資金不足、人力不夠,重建的難度超過我們的預期。”但是經過十余年的努力,九蓮寺終于于2015年重建完成。
但遺憾的是,常應法師因過度操勞于2014年圓寂。果清法師克承其師遺愿,承擔起帶領九蓮寺繼承和發揚佛教文化的責任,擔任云南佛學院副院長、雞足山九蓮寺住持。
從尼眾道場到云南唯一尼眾部
云南佛教歷史沉淀深厚,漢傳、藏傳、南傳三大語系并存,在中國乃至世界都十分罕見。
“與深厚的佛教文化底蘊相比,云南佛教僧伽教育起步卻較為遲緩,特別是對漢語系佛教尼眾的教育。”果清法師說,云南少數民族多,出家尼眾也多,但大部分文化素質較低,文化程度參差不齊,出家后又沒有系統學習過佛法知識,缺乏正統的佛法培訓,遠遠不能滿足信教群眾的需要。
多年來,果清法師與云南佛教界代表人士一道致力于推動解決云南佛教后備人才嚴重匱乏的困境。“老一輩僧人以復興佛教為己任,如今,我們應該扛起人才培養的責任,為弘揚新時代佛教貢獻力量。”
九蓮寺作為尼眾道場,數十年來精進辦道。2003年,經云南省宗教局、云南省佛教協會批準在九蓮寺內成立云南佛學院尼眾部,成為云南佛學院唯一一所尼眾部。
自2004年招收首屆全日制大專班學僧至今,尼眾部始終堅持佛教中國化方向,堅持“學修并重,行解相應”的教學方針,培養了近百名教內僧才。今年11月,來自江蘇、貴州、四川等地的30名2020屆學僧在國歌聲中開啟她們在尼眾部為期3年的佛法修學。
由于佛學本身的復雜性和學僧本身的知識起點問題,要學好佛法并非易事。尼眾部教務長妙寶法師告訴記者,比起在尼眾道場的修行,尼眾部的修學任務要繁重許多。學校實施“生活叢林化、學修一體化”,每天按時修學、依教奉行、晨鐘暮鼓、早晚課誦。以學指導修,以修輔助學,二者不可偏廢。日常,還要負責寺內內務清潔、客堂接引等雜務。
記者從尼眾部上半學期的課表中看到,《佛教基礎》《百法明門論》《愛國主義教程》等5門為主要課程,還有書畫、梵唄等實踐課。每天從凌晨5點30早課至晚9點鐘鼓休息,周一至周六,學僧的學習、禪修均安排得十分緊湊。
為適應信息化需求,學僧教室也頗為現代化。講桌上是最新的教學設備,每3排座位上方放置一臺教學電視,每堂課內容可錄制成視頻反復觀看學習。
“隨著時代環境的變化,佛教教育事業也面臨許多困難和新要求。”妙寶法師坦言,目前,教育觀念陳舊、生源參差不齊、高級師資缺乏等問題都給教學開展帶來難度。同時,專科教學吸引力不夠且留不住人才等問題也日益凸顯。
針對這些問題,尼眾部通過課程設置、人才引進、佛法交流等形式和手段不斷創新佛法教育,爭設本科辦學,致力于培養高素質、現代化的佛教尼眾人才。
從“報國土恩”到“愛國愛教”
何為現代化的佛教尼眾人才?果清法師認為,要滿足“愛國愛教、學修并重、解行相應、德才兼備”四條基本標準。
“愛國愛教,是佛子修學佛法,弘法利生,繼承佛教事業的重要保證,是放在首位的要求。”果清法師說,愛國愛教一直是佛教固有的優良傳統。佛教歷來講要“莊嚴國土、利樂有情”“報國土恩”,這不僅僅是一句口號,與現實聯系起來,就是要把佛教的前途命運同國家的前途命運聯系在一起,把佛教事業融入到祖國現代化建設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事業之中。
作為一寺住持及教職人員,果清法師以身作則,帶領信眾及學僧將愛國愛教體現在履行社會責任中。在大眾服務和曾才培養中,進一步彰顯佛教化導世俗、服務社會的精神特質。
2020年疫情期間,九蓮寺落實當地疫情防控措施,及時關閉寺院,暫停接待信眾、香客、游客,不開展集中祈福、禱告、講經、禮拜、聚餐、法事等活動。“有信眾不理解,我們便在微信上積極與他們溝通,宣傳疫情防控知識。”果清法師說,疫情初期,九蓮寺還積極開展捐資捐物活動,向疫情防控一線捐贈口罩,積極承擔社會責任。
每年,九蓮寺都定期舉辦禪修營、佛學班、結夏安居等活動,積極開展各項弘法利生事業,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積極傳導佛教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等核心,通過佛法凝聚社會力量,促進社會和諧。
今年入學的學僧班長釋親心告訴記者,自己出家前對佛教的理解是“封閉、狹窄、消極與逃避的”,出家后,特別是系統學習佛法和參與實踐后才明白,佛教作為社會中的一個成員,雖有自己的獨特性,但并不是脫離社會的。相反,還要在社會發展中承擔重要作用。
釋親心說,隨著社會不斷進步,佛教一直在與時俱進,以嶄新的姿態面向大眾。“做一名符合新時代要求的僧人,就要不斷精進修學,成為真正能夠融入社會、隨順眾生、如法作為的佛家弟子,擔當起傳播正信佛法和真善美優秀品德的責任,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踐行者和傳播者。”
從“邊陲云南”到“一帶一路”
特殊的地理、人文因素,成就了云南佛教系列最為完整和豐富的特點。“同時,云南佛教具有獨一無二的民族性和國際性,將會在今后發展中凸顯出更為積極和重要的作用。”果清法師說。
在云南的佛教信徒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少數民族。佛教自傳入之初便與當地社會政治經濟體制相適應,與多種民族、多種文化相融合,對這些民族的生產生活和社會活動的各個方面有著深刻影響,有許多民族的宗教信仰與民族感情互相交織,融為一體。同時,成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要組成部分。
九蓮寺墻上,掛有一塊2016年當地政府頒發的“民族團結進步創建示范單位”牌匾。果清法師告訴記者,九蓮寺的信眾學僧,亦有不少是當地少數民族。
多年來,九蓮寺也在這樣多元的民族文化中,廣結善緣,以佛教獨有的文化傳承,將民族團結融入于日常大眾服務和僧才教育中。不同少數民族在研習佛法過程中,增進溝通了解,凈化心靈、奉公守法,忘我利他,有效加強民族團結、融洽民族關系、加深各民族間親密感情,維護了社會和諧穩定。
除少數民族外,九蓮寺的信眾不乏海外佛教徒。這主要得益于云南特殊的地緣優勢。
“云南有長達4000多公里的國境線,與之接壤的緬甸、老撾、越南均為佛教國家。”果清法師說,從歷史和現實來看,佛教一直是連接云南與南亞、東南亞諸國民間交流和經濟文化的重要橋梁與紐帶。
近年來,九蓮寺依托優勢,積極開展佛教國際交流,助力中國佛教文化、中華傳統文化走向世界。
“千年以前,佛教在古絲綢之路上實現東西方融合、交流及對話。借古通今,放眼現在的‘一帶一路’建設,佛教文化交流也必將對增進沿線國家民眾友誼發揮十分積極的影響。”果清法師說。
(來源:《中國新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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