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戰役遺址公園開工后迎來第一個“紅色之旅”團隊
10月19日,全州人民期盼已久的湘江戰役遺址公園終于開工了!
湘江戰役遺址公園舉行開工儀式
湘江戰役是關系到中國革命歷史進程的重要一戰。當發生在桂北地域的那一場國共兩黨的生死決戰,讓紅軍從挫折中得以覺醒,為遵義會議的勝利召開奠定了基礎!不忘歷史使命,傳承紅色基因,弘揚偉大的長征精神,開展紅色傳統教育很有必要!10月27日,在湘江戰役遺址公園建設場地旁,筆者迎來儀式開工后第一個到訪的"紅色之旅"團隊,共30余人。來的這個團隊是廣西師范大學設計學院的教工們,他們來覺山鋪(腳山鋪)湘江戰役遺址公園舉行黨支部題主題黨日活動。
廣西師范大學設計學院的教工們舉行黨支部題主題黨日活動
老師們參觀湘江戰役展板
新黨員在當五六千紅軍將士血灑的土地上舉行入黨宣誓
蔣廷松
湘江戰役遺址公園開工后迎來第一個“紅色之旅”團隊
永州與湘江戰役 湘江戰役
湘江戰役是中央紅軍長征途中,在湘南桂北地區突破國民黨軍第4道封鎖線的戰役。1934年11月27日至12月1日,中央紅軍在湘南桂北瀟、湘二水之間,與國民黨軍苦戰五晝夜,最終從廣西全州、興安之間強渡湘江,突破了國民黨軍的第四道封鎖線,粉碎了蔣介石圍殲中央紅軍于湘江以東的企圖。湘江戰役是紅軍長征中規模最大也是最為慘烈的一次戰役,在中國現代軍事史上有著重要意義,在紅軍長征史上有著特別的意義。永州西南部的道縣、江華、江永三縣與廣西全州、興安、灌縣三縣地域共同成為這場戰役的搏殺戰場。
一、永州,湘江戰役的原定戰場
1933年,紅軍從蘇區內部打破國民黨軍第五次“圍剿”失敗,中共中央決定將主力撤離中央蘇區,進行戰略轉移。1934年7月,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以下簡稱中革軍委)命令紅軍第六軍團從湘贛蘇區突圍西征,到湘中發展游擊戰爭。紅六軍團西征實為紅軍主力長征探路,事實上拉開了紅軍長征的序幕。
1.湘江,紅軍長征繞不開的一條河流。湘江屬長江流域洞庭湖水系,發源自廣西興安、全州的湘江支流與發源自永州藍山的湘江干流(即瀟水)在永州萍島匯合,然后經衡陽、株洲、湘潭、長沙,至岳陽匯入洞庭湖。紅軍轉移之前,中央蘇區面臨國民黨北、南、東三面重兵包圍,只有向西轉移是唯一出路。西邊的湘南桂北地區距中央根據地的中心瑞金和紅二軍團所在地湘鄂西根據地均為五六百公里,是連接兩地的中樞,進可攻,退可守。此地處于宜章至湘江間廣大無堡壘地區之中,國民黨軍事力量薄弱,軍事設施很少,無法正常施展持久戰與堡壘主義的戰略戰術,為中央紅軍從閩粵贛向大西南挺進的最安全直捷的通道。而在這東西方向通道之上,橫亙著一條南北方向的河流——湘江,中央紅軍要先突破國民黨的重重封鎖向西開始長征,則必須渡過湘江。
2.中央預先決策從永州橫渡湘江。1934年7月23日,中共中央書記處、中革軍委發布《給紅六軍團及湘贛軍區的訓令——關于紅六軍團轉移到湖南創造新蘇區問題》,對轉移路線、到達地域等作出具體規定:從遂川的黃坳、上下七及其附近地域突圍,第一步到達湘南桂東地區,發展游擊戰爭,推廣游擊區域;第二步到達新田、祁陽、零陵地區,發展游擊戰爭,創立新的根據地;第三步橫渡湘江,向新化、溆浦之間的山地發展,并向北與賀龍領導的紅二軍團取得聯絡。從中革軍委的命令中可以看出,紅軍原定計劃從永州地區橫渡湘江。
3.紅六軍團奉命西征探路,直抵湘江略江口。1934年7月,為了紅軍主力戰略轉移探索道路,紅六軍團先行突圍西征,到湖南桂東地區開展游擊戰爭,爭取在永州橫渡湘江。8月23日凌晨,紅六軍團進入零陵縣境內,然后經接履橋、祖山廟等地,于當日24時抵達蔡家埠略江口一帶。略江口系湘江東岸老渡口。紅六軍團原擬從略江口搶渡湘江,揮師西進。因前有湘軍在湘江西岸重兵防堵,后有湘軍、桂軍追兵緊逼;另因略江口一帶地勢平坦,不利作戰,且當時又正遇湘水陡漲,紅軍強渡受阻。24日凌晨,紅六軍團召開臨時軍事會議,會議根據面臨的實際情況分析后決定: 放棄在略江口強渡湘江的計劃,迅速向東轉移,進入陽明山區,尋找有利時機消滅追擊之敵,并以此為依托開展游擊戰爭。
4.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轉兵,迂回南下,紅六軍團另行開辟進軍線路。從道縣過瀟水到興安過湘江。25日凌晨,紅六軍團沿黃溪河上陽明山。在黃石坪探知有敵軍據險埋伏,便改為從黃溪河左側支流繞道朗江源翻越荊棘叢生的馬鞍山,進入大明江,傍晚進駐山上祖爺巖。8月25日晚上,在陽明山歇馬庵不到200平方米的庵子里,由任弼時同志主持召開軍事會議,各小組匯報了各自偵察到的有關情況。會議認為: 陽明山崇山峻嶺,人煙稀少,物資匱乏后勤保障力量不足,回旋余地小,且群眾基礎較為薄弱,無法牽制、調動湘粵桂三省敵人,策應中央紅軍轉移,從戰略上不利于建立和發展革命根據地,也不利于回擊正從陽明山南北兩側追擊而來的敵軍。經集體研究,紅六軍團決定放棄在陽明山建立根據地的計劃,東出白果市跳出敵人的包圍圈,回師轉戰以調動敵人,然后經道縣過瀟水、再經全州、興安間渡湘江。8月26日凌晨,紅六軍團按照新擬制的行軍路線,悄然離開陽明山,開始了新的征程。從此,湘江戰役的主戰場從永州略江口轉移到廣西全州、興安。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到,如果沒有紅六軍團略江口轉兵,就不會改變原定計劃,湘江戰役就會在永州進行,永州就會成為湘江戰役的唯一戰場。事實上,正是有了略江口轉兵,紅六軍團開辟了新的進軍路線,這才有后來發生在廣西興安和全州地域的湘江戰役。
二、永州,湘江戰役的決策地和作戰命令的發布地
1.紅軍總部在藍山調整進軍部署,奠定湘江戰役的作戰格局。
在紅軍突破第三道封鎖線之前,蔣介石已經判明紅軍西進突圍的戰略意圖,是沿著紅六軍團西進路線經湘南桂北去湘西與紅二、六軍團會合。在紅軍還未完全突破第三道封鎖線時,11月12日,蔣介石就任命反共健將何鍵為“追剿”軍總司令,中央軍嫡系薛岳為“前敵總指揮”,統領湘、粵、桂軍和中央軍,共26個整師30余萬兵力,全力圍殲紅軍。11月13日,何鍵發布“追剿”計劃書和第一道令,作出具體部署: 第一路劉建緒4個師及4個補充團、3個保安團,主力集結于廣西與湖南交界的黃沙河一帶,與桂軍相配合,沿湘江直至衡陽東陽渡為止,嚴密布防;第二路薛岳率4個師及惠濟支隊(相當于加強師) 在零陵附近集結,防止紅軍北上;第三路周渾元率4個師,在21日前趕到道縣城,沿瀟水西岸布防,阻擊紅軍;第四路李云杰率2個師經嘉禾向寧遠以南地區尾追;第五路李韞珩率1個師及空軍第二隊,與粵軍聯絡,沿藍山、江華、永明(今江永)一線尾追。這樣國民黨在道州盆地周圍集中26個師約30萬兵力布下了一個口袋形陣地,完成了封鎖殲滅紅軍于湘江、漓江以東的戰略部署。
11月17日晚,紅軍破譯何鍵發出的軍事部署電報,弄清了敵人5路圍堵計劃。面對嚴重敵情和黨內的不同意見,中央仍然決定沿著既定路線前進。11月18日,紅軍主力進入藍山縣境,攻占該縣縣城。藍山縣城距瀟水約100公里,距湘江界首約250公里。在這里,中共中央、中革軍委開始認真策劃搶渡瀟、湘二水。同日,中革軍委發布作戰命令,調整進軍部署。“軍委決定為取得更有利的作戰及前進的條件,立即由現地轉移到道縣、江華、永明地域”。“為轉移地域,分兩翼西進: 甲,一、三、八軍團和13師及一縱隊為右翼隊,經嘉禾、藍山向寧遠及其以南地區前進,以后則繼續向道縣及其以南地區前進。乙,九軍團、五軍團(缺13師) 及二縱隊為左翼隊,經藍山城向江華城前進。”中共中央和紅軍總部明確規定了西進的主要通道和紅軍主力的主攻方向。到湘江戰役開始前,中央再未對進軍路線和兵力部署作出重大調整。至此,敵我雙方的對陣形勢已經明朗,湘江戰役作戰格局由此奠定。
2.在道縣,中革軍委和紅軍總部下達湘江戰役的作戰命令,標志著湘江戰役正式開始。
中央紅軍按照中革軍委的進軍部署,在藍山、寧遠地域粉碎國民黨追剿軍周渾元、李云杰部的追堵,打破了敵人圍殲紅軍于瀟水東岸的計劃。25日,中央紅軍全部渡過瀟水,進入道江盆地。中革軍委和紅軍總部在清晨到達道縣午田鄉禾塘村并召開會議,會議作出“南北兩路分別從道縣和永明進入廣西,分四路縱隊從興安、全州一帶搶渡湘江”的軍事決策,成為遵義會議最終糾正博古、李德的錯誤軍事領導的先聲。當日下午5時,朱德簽發我軍突破湘江敵人封鎖的部署。傍晚,中革軍委在道縣豪福村向各軍團司令部和師部下達關于向全州、興安西北之黃山地域進軍強渡湘江的作戰命令。作戰命令要求,以第一軍團主力為第一縱隊,沿道州、蔣家嶺、文市向全州以南前進;第一軍團1師、軍委第一縱隊和第五軍團(缺1師)為第二縱隊,經雷口關或永安關及文市以南前進,爾后則依偵察結果決定前進路線;第三軍團、軍委第二縱隊及第五軍團一個師為第三縱隊,經小坪、鄧家源向灌陽前進,相機占領該城,以后則向興安前進;第八、九軍團為第四縱隊,經永明、三峰山向灌陽、興安前進.
與此同時,中共中央和紅軍總政治部也發布了關于我野戰軍進行突破敵人第四道封鎖線戰役渡過湘江的政治命令。命令強調指出: 我野戰軍即將進行新的最復雜的戰役,要在敵優勢兵力及其部分地完成阻我西渡的部署條件下,突破敵人之第四道封鎖線并渡過湘江。
這兩道命令的發布,標志著湘江戰役正式開始。
3.中央紅軍在道縣、江華地域展開作戰行動,拉開了湘江戰役的帷幕。
中革軍委下達湘江戰役作戰命令時,中央領導機關、紅軍總部和各軍團總部及各主力部隊全部集中在永州地域。命令下達后,紅一軍團總部和紅2師向廣西方向挺進,直赴湘江,紅一師留守瀟水西岸;紅三軍團從道縣午田出發經洪家宅至蔣家嶺,前鋒越過永安關;紅五軍團駐扎道縣新車,指揮紅13師在五洲、岑江渡、洲背、茶園一線阻擊敵人;紅八軍團向永明開進;紅九軍團進占江華縣城沱江。紅軍從永州地域奔赴湘江戰役各戰場,拉開了湘江戰役的帷幕。
三、永州,湘江戰役的重要阻擊和掩護戰場
為掩護中央縱隊和主力紅軍渡過湘江,紅三軍團、紅五軍團和紅一軍團一部在永州地域利用天然屏障阻擊追敵,紅八、紅九軍團則從左翼作戰術上的掩護,牽制敵人,永州成為阻擊敵人和掩護主力紅軍的戰場。
1.瀟水西岸阻擊戰場
11月24日,第1師在下關、斜皮渡一帶挖戰壕。中革軍委副主席周恩來到下關視察,指示戰士們“要拿出勇氣來和各種艱難困苦作斗爭”,“為蘇維埃英勇戰斗,不論到哪個地方,不管碰上什么強敵,都要勇氣百倍,有條件就殲滅之。”25日上午,周渾元部萬耀煌師從白馬渡偷渡瀟水,在下關一帶山頭遭到紅1師伏擊,雙方激戰3個多小時。紅軍打退敵人10余次沖鋒,斃敵50多名。敵又從斜皮渡進攻,也被紅軍打退。26日上午,紅軍主力從下關和縣城撤出,退守城西陽樂田、潘家嶺一帶。下午,敵人入城后,幾次向城西紅軍陣地出擊,均被打退。紅一軍團把敵人逼在城內3天,牢固地控制住通往蔣家嶺的道路,掩護了紅軍主力安全西進。同日,敵王東原、李云杰部從葫蘆巖、茶園搶渡瀟水,被紅五軍團阻止在瀟水以東。
2.高明橋阻擊戰場
11月28日,紅1師奉命于當日晚上撤出陽樂田,趕赴全州作戰。29日,周渾元部及道縣保安團緊緊尾追。紅五軍團第13師在牛路口一帶接替紅1師的阻敵任務。13師邊打邊撤,當日傍晚,從車田洞退守高明橋。周渾元部受阻,向高明橋猛撲。雙方激戰數小時,紅軍牢固地控制住高明橋,掩護從永明至道縣的第八、九軍團安全經小坪、蔣家嶺、雷口關進入廣西灌陽縣。半夜,紅五軍團第13師撤離高明橋,30日,經蔣家嶺、永安關進入廣西灌陽縣。
紅軍的英勇狙擊,使中央機關和紅軍總部與追敵基本保持兩天行程的距離,避免了四面受困的危險。
3.江華、永明地域,紅軍側翼掩護戰場
中革軍委調整部署后,紅八、紅九兩個軍團作為左翼掩護部隊,直趨江華、永明,威逼廣西腹地。18日,紅軍先頭部隊到達龍虎關前,與桂軍44師發生戰斗。20日,紅九軍團逼近江華,白崇禧得悉紅軍二萬余人向江華、永明而來,有進襲富川、賀縣、恭城之勢,極為緊張,深恐紅軍由江華進入富川,深入廣西中部。白崇禧權衡得失,決定立即放棄湘江防線。22日,蔣介石同意桂軍南移。當天下午,桂軍主力就撤至富川、恭城一線,只留一個團在灌陽策應,71團調守全州。至此,雷口關、永安關、清水關、高木關全線放開,從全州到興安界首之間的百里湘江兩岸,只有敵正規軍2個團防守。紅八軍團于24日拂曉由道縣過河,隨紅九軍團向江華、永明前進。江華之敵千余人隨同偽縣政府官員聞風逃竄。紅九軍團在羅炳輝率領下于26日清晨分兩路進入沱江。休整后,繼續向廣西賀縣進發行至白芒營,受白崇禧部韋云淞堵截。經過激戰,折返沱江、界牌、井塘一帶。28日,紅九軍團分兩路向永明進軍,在牛牯嶺與敵激戰。紅八軍團先行進到永明與敵發生戰斗,紅九軍團隨后趕上,下午4時左右攻克縣城。此地距桂林僅180里,數千桂軍向南逃竄。國民黨接防部隊劉建緒部直到28日才趕到全州。從21日至28日,國民黨軍的湘江防線形同虛設,紅八、紅九軍團的戰術行動為主力紅軍過江創造了極好的機會。
四、永州,湘江戰役的后續戰場
1934年12月1日,紅五軍團34師在完成掩護紅八軍團最后渡過湘江的任務之后,由于渡江受阻,不足1000人的隊伍被敵人阻截在湘江東岸。這支參加湘江戰役又被截回湘江戰役戰場的英雄部隊,幾經轉戰后再次進入永州地域,根據中革軍委指示,在當地與國民黨地方團防武裝展開殊死拼搏,永州成了湘江戰役的最后戰場。
1.重返永州地域
12月5日,紅34師師長陳樹湘召開黨員和干部會議,決定突圍到湘南打游擊或返回井岡山。紅34師在打退一部敵人進攻后,乘勝分兩路向東突圍。師長陳樹湘、參謀長王光道率領主力約400人,向永安關方向折回道縣。12月7日,34師余部300多人翻越都龐嶺,進入道縣空樹巖村。
2.陳樹湘英勇犧牲
第二天,紅34師沿都龐嶺向道縣、永明交界的山區退卻。退至道縣清塘鄉小坪村附近時,擊退道縣保安大隊200多人的截擊,擊斃敵人數名。9日,進入永明縣八都。在牯子江馬山附近搶渡瀟水支流沱江時,遭敵人伏擊,紅軍傷亡慘重,師長陳樹湘腹部中彈。戰士抬著陳師長由江華界牌向道縣四馬橋轉移,紅34師只剩下100多人。12 月11 日,在四馬橋的早禾田,紅34師遭到道縣保安團阻擊,紅軍且戰且退,至銀坑寨占據有利地形打退敵人進攻。這時,江華、道縣、寧遠保安團和湖南省保安軍1個旅也從寧遠趕來,形勢十分危急,陳師長決定部隊不再沿長征原路返回,改向癩子山轉移,去九嶷山地區開展游擊戰爭,部隊突圍后,兩名警衛員抬著陳師長單獨轉移,在洪都廟被道縣保安團搜捕。12日上午,敵人送陳師長回道縣領賞,陳師長在途中趁敵人不備,用手從腹部傷口處絞斷腸子而壯烈犧牲,時年29歲.
3.最后的戰斗
紅34師余部在參謀長王光道率領下,翻過道縣大蜂山來到牛欄洞,召開會議,研究決定在九嶷山地區堅持游擊戰。12月12日到達寧遠魯廣洞、道堂一,遭保安團阻擊,轉向汪井墟。是夜,在汪井墟附近與數倍于己的省保安軍一個旅苦戰,死傷和被俘數十人,后轉移至藍山古城。這時道縣、藍山和寧遠保安團及省保安軍趕來合擊,參謀長王光道英勇犧牲,兩位營長被俘。余部約八九十人由楊海如團長率領,且戰且退,轉移到寧遠、藍山交界的山區。21日,在茶盤坪被省保安軍包圍,紅軍因彈盡糧絕,大部戰死,一部分被俘,極少數被沖散后潛入深山。
至此,紅34師這支戰功顯赫、英勇頑強的部隊在永州境內結束了戰斗歷程。湘江戰役的戰火徹底熄滅。
永州戰場作為湘江戰役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雖然戰斗不像湘江正面及其兩翼戰場那樣激烈,但戰場范圍大,時間跨度長(26天),在永州戰場作戰的紅軍將士擔任著特別的任務,作出了特別的貢獻,付出了重大犧牲,也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永州作為湘江戰役的決策地和作戰命令的發布地,也是值得特別紀念的地方,當地百姓甘冒危險,熱情支援紅軍,主動為紅軍帶路挑擔、燒茶水、架浮橋、送彈藥和救護傷病員等,為中央紅軍突破第四道封鎖線作出了重要貢獻。(桑亞平 黃斌)
為了湘江戰役英魂永存 湘江戰役
新華社南寧2月4日電(記者劉偉、向志強、何偉、雷嘉興)立春,桂北,山間水旁,紅軍墓分外肅穆。
有的高大莊嚴,有的三兩合葬;有的葬有骨骸,有的只藏衣冠;有的墓冢上刻著數千個名字,也有無字之碑……
行走在廣西桂林市灌陽、興安、全州湘江戰役舊址,先烈的事跡和名字被人們用各種形式追尋、銘記。
這是廣西興安縣紅軍長征突破湘江烈士紀念碑園(2月2日攝,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陸波岸 攝
湘江戰役——中央紅軍長征以來極其壯烈的一仗,也是關系紅軍生死存亡的關鍵一仗。
1934年11月下旬至12月上旬,為確保中共中央和中央紅軍主力渡過湘江,粉碎敵人圍殲紅軍于湘江以東的企圖,數萬紅軍將士浴血奮戰,譜寫了一曲壯麗的革命史詩。
追憶,崇敬
走進廣西全州的紅軍長征湘江戰役紀念館,巨幅浮雕迎面矗立:背著大刀、握著槍支、牽著馬匹的紅軍將士奮勇向前,腳下是用船只搭成的浮橋,江水之中炮彈炸出陣陣水柱。
“紅軍轉移時攜帶著大量輜重,武器配備也簡陋落后,面對的則是數倍于他們的裝備精良的敵人。”講解員胡雅馨說。
這是廣西灌陽縣湘江戰役新圩阻擊戰酒海井紅軍紀念園內的烈士墓(2月2日攝,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陸波岸 攝
紅軍從湖南道縣出發,強渡湘江時,30多萬敵軍已形成一個“口袋”,試圖將紅軍消滅在湘江以東。中共中央、中革軍委、紅軍總政治部聯合發出“不為勝利者,即為戰敗者”的電文,紅軍將士與優勢巨大的敵人展開激烈戰斗。
新圩阻擊戰是湘江戰役三大阻擊戰首戰。在與國民黨桂軍的交戰中,紅三軍團第五師參謀長、紅十四團團長以及副團長、參謀長、政治處主任都英勇犧牲,紅軍部隊傷亡2000多人,堅持到中央軍委兩個縱隊全部過江。
在光華鋪阻擊戰中,為守住渡口生命線,紅三軍團第四師紅十團團長沈述清率部與敵反復沖殺,不幸被流彈擊中犧牲。同一天,師參謀長杜中美奉命兼任團長,指揮部隊拼死阻擊,打退敵軍多次瘋狂沖鋒,最后與數百將士戰死陣地。
渡江關鍵時刻,朱德給擔任后衛任務的紅五軍團第三十四師發出多封“萬萬火急”的電報。這支被稱為“絕命后衛師”的部隊,在掩護中央紅軍主力渡過湘江后被敵人截斷,幾乎全部犧牲。
來自福建寧化縣的紅軍后人黃建(左)在廣西興安縣紅軍長征突破湘江烈士紀念碑園向兒子解釋湘江戰役形勢(2019年7月1日攝)。新華社記者 周華 攝
師長陳樹湘因腹部中彈不幸被捕,寧死不屈的他從傷口處掏出自己的腸子,用力絞斷后壯烈犧牲,年僅29歲,兌現了“為蘇維埃流盡最后一滴血”的誓言。
腳山鋪阻擊戰,紅軍將士奮力阻扼國民黨湘軍進攻。紅一軍團二師五團政委易蕩平在作戰中腿部負傷。在敵人逼近時,易蕩平要求警衛員對他開槍。警衛員不忍心,他奪過槍,將子彈射向自己,寧死不當俘虜。他犧牲時,年僅26歲。
興安縣黨史專家羅基富曾聽80多歲老人講述小時候去戰場撿子彈殼時看到的驚人一幕:一個犧牲的紅軍小戰士雙手端槍蹲在坑里,至死都保持著射擊的姿勢……
“紅軍烈士都很年輕,他們為了信仰,為了理想,不惜流血犧牲,讓我想到了4個字——向死而生!”灌陽縣黨史專家文東柏說,他們勇于勝利、勇于突破、勇于犧牲的革命精神將永垂史冊。
這是廣西興安縣紅軍長征突破湘江烈士紀念碑園內的雕塑(2月2日攝)。新華社記者 陸波岸 攝
尋找,緬懷
馬玉哩子、賴老石頭、王小曾女、黃水金生、賴滿妹老……新圩阻擊戰酒海井紅軍紀念園,墓碑上這些“不同尋常”的名字引人注目。
“當年參加紅軍的多是窮苦百姓,他們的父輩大都沒什么文化,給孩子起的名字比較樸素。”灌陽縣黨史研究室主任史秋瑩說,有的按輩分排行所取,有的根據父母之姓所取,有的則根據個人特征等因素所取。
血戰湘江之后,散落各地、難以確認的無名烈士數不勝數,但黨和人民尋找他們的步伐從未停止。
在中央紅軍主力突破湘江封鎖線的興安縣,各鄉鎮村屯樹立的大大小小紅軍墓有數十座之多。
羅基富介紹,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當地就陸續發掘出許多烈士遺骸,“發現一處就建一個墓,并多次修繕”。
紅軍三過灌陽,數千紅軍將士長眠于此。灌陽縣起初只掌握1800多名烈士名單。經當地黨史、民政等部門工作人員前往福建、江西等地多方確認,烈士名單增至2831人。
一名小朋友在廣西興安縣紅軍長征突破湘江烈士紀念碑園瀏覽英烈名錄(2月2日攝)。新華社記者 陸波岸 攝
2018年底以來,共有82具相對完整的遺骸、7465塊零散骸骨從桂北地區的巖洞、暗河、山林里被發掘出來。新建或修繕紀念場所、舉辦隆重遷葬儀式集中安放……黨和人民用各種方式告慰英靈。
“一草一木一忠魂,一山一石一豐碑”。在腳山鋪阻擊戰舊址上新建的紅軍長征湘江戰役紀念園內,一大片緩坡散布著形狀各異的巨石。
“每塊刻有編號的石頭下面都安葬著烈士遺骸,烈士英魂伴隨著蒼松翠柏融入桂北大地,萬古長青。”全州縣黨史專家周雄動情地說。
一個個名字背后,是一雙雙盼歸的眼睛。
紅軍烈士牙美新的后人牙韓高在酒海井紅軍紀念園的英名墻上找到了親人的名字,當場淚流滿面。他特意捧了一把湘江土帶回東蘭老家。
在廣西興安縣紅軍長征突破湘江烈士紀念碑園內的紅軍長征突破湘江紀念館,參觀者在觀看展覽(2月2日攝)。新華社記者 陸波岸 攝
福建省長汀縣的林廷金、林李妹子、林天巴三兄弟在湘江戰役中全部壯烈犧牲。2019年6月底,通過湘江戰役閩西烈士后代尋親活動,林氏三兄弟的孫子終于在湘江邊找到了先輩的名字。他們帶來米酒、河田雞、紅糖和家鄉水,以隆重的客家風俗在興安縣英名墻前祭拜。
無數的英魂有了歸宿,更多的無名烈士還在核對尋找中。
“你們的姓名無人知曉,你們的功勛永世長存。”灌陽縣革命烈士陵園內的無名烈士紀念碑基座上刻著這樣一句話。
“尋找每一個紅軍英烈的名字,是對紅軍英烈的父老鄉親最莊重的交代。”文東柏說,“我們將繼續尋找下去!”
這是廣西全州紅軍長征湘江戰役紀念館內的雕塑(2月3日攝)。新華社記者 陸波岸 攝
傳承,發展
沿著昔日紅軍進入灌陽、全州兩縣的線路,重合度80%以上的灌鳳高速于2015年開通,給老區人民帶來更多福祉。
在新圩阻擊戰所在地灌陽縣新圩鎮和睦村,灌鳳高速公路帶來了更多游客,帶動當地黑李、西瓜等水果熱銷。村黨支部書記蔣軍發帶領村民開起餐館民宿,發展紅色旅游。
游人在廣西興安縣境內的老山界參觀(2019年6月30日攝,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陸波岸 攝
“正是過去紅軍將士翻山越嶺長征的艱辛,才為我們鋪就今天越來越寬闊的發展路。”蔣軍發說。
光華鋪阻擊戰發生地興安縣“換了天地”。華江瑤族鄉境內的老山界,是紅軍長征以來翻越的第一座高山。
走進華江鄉高寨村梁家寨,竹林搖曳、溪水透亮,一棟棟具有瑤族特色的民居錯落有致,紅色文化廣場、農耕展示區等別有味道。
脫貧戶楊盛友正忙著建設農家樂,計劃今年“五一”假期開業迎客。此前罹患腦動脈瘤的他,在當地黨委、政府幫扶下,身體和生活逐步好轉。看到寨子改造后游客絡繹不絕,他也積極加入其中。
如今,華江鄉依托紅色文化、民族文化、生態環境等優勢積極轉型,啟動“華江九寨”等旅游項目建設,大力發展康養旅游產業。
系統開發紅色文化資源、建設紅色旅游項目、保護生態踐行“兩山”理論……如今“紅色基因”已經融入當地干部群眾血液中,湘江兩岸一派生機勃勃新氣象。
“對紅軍英烈最好的紀念是傳承紅色基因,牢記初心使命,在謀求人民幸福和民族復興中貢獻忠誠擔當,繼續走好新時代新長征。”灌陽縣委書記周春涌說。
在廣西灌陽縣革命烈士陵園,灌陽縣黨史專家文東柏在瞻仰無名烈士紀念碑(2月2日攝)。新華社記者 陸波岸 攝
參觀者在廣西全州紅軍長征湘江戰役紀念館觀看展覽(2月3日攝)。新華社記者 陸波岸 攝
在廣西全州紅軍長征湘江戰役紀念園后山,散布著形狀各異的巨石,石塊下安葬著烈士遺骸,寓意“一草一木一忠魂,一山一石一豐碑”(2月3日攝)。新華社記者 陸波岸 攝
這是廣西全州紅軍長征湘江戰役紀念館(2月3日攝)。新華社記者 陸波岸 攝
在昔日紅軍長征經過的廣西興安縣華江瑤族鄉高寨村,當地打造了集休閑康養、紅色教育、民俗體驗為一體的梁家寨(2月2日攝)。新華社記者 向志強 攝
在昔日紅軍長征經過的廣西興安縣華江瑤族鄉高寨村,脫貧戶楊盛友在修建自家的農家樂餐飲場所(2月2日攝)。新華社記者 向志強 攝
來源:新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