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善印象（中）

■黃 樺

峽谷秘境——碼口

“山高嚇死人，谷深驚死人，溶洞美死你，碼口樂死你；花椒麻死你，紅糖甜死你，米酒醉死你，碼口樂死你……”相信很多人都聽過這首名為《碼口樂死你》的歌曲，歌詞里描寫的高山、峽谷、溶洞、花椒、紅糖、米酒、桐花等因與眾不同，讓我一直對這個“美麗的地方”心懷向往。

碼口，位于永善南部邊緣，與昭陽區毗連，與四川省金陽縣隔江相望。鎮政府駐地三面環山，一面臨江，酷似一個橢圓形的小天井。這里歷史悠久，東漢鐵斧、陶罐昭示了先民們開拓疆土、開發金沙江、創造生活的輝煌；這里文化底蘊深厚，吊巖雙碑、江邊棧道，講述了明清時期碼口楠木進故宮、貢米飄香譽皇城的動人故事；這里風光雄奇壯美，幾億年形成的溶洞群，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這里環境幽雅，孕育了無數活靈活現的金江奇石；這里民風純樸，有長期生活在懸崖絕壁邊的村落；雪金黑豆、黑甲氈衣、溜筒江紅塘、碗籮貢米等曾揚名四方；龍云、盧漢等歷史名人，也與碼口有過千絲萬縷的聯系……走進碼口，你看不到金碧輝煌的雄偉建筑，也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精湛藝術，然而，它的誘惑力在于自然、歷史與人文景觀的巧妙結合。

行走在碼口，除了能領略到神奇的高原風情外，她那奇麗的自然風光同樣迷人，美輪美奐的溶洞群堪稱世界奇觀。在遒勁的蒼松翠柏間，一眼能看到那高達百米、由巖石堆疊而成的懸崖峭壁。據地質專家考證，下部巖層形成約4.5億年，上部巖層形成約2.9億年，是迄今為止最古老的溶洞群所在地，那里隱藏著20余個神秘莫測的溶洞。溶洞中洞中有洞，水旱并存，融幽、深、奇、秀、峻、絕、古于一身，猶如神仙住所，向我們展示了其獨特迷人的風采。一路細細地看去，洞內鐘乳石五彩繽紛、姿態萬千，有的貌如捧手觀音，有的狀似彌勒坐禪，有的形似仙女起舞，有的神若鷹擊長空、龍騰九天、虎嘯林泉……牛郎織女洞內，有神奇的“天仙配”“比薩斜塔”“白雪宮殿”等天下奇觀。牛郎在人間湖畔翹首以望、癡情等待；織女在天上萬般無奈，傾淚如注，頓流如柱。條石砌成的“地下長城”，整齊規則，真乃鬼斧神工，讓人驚嘆。神秘的白雪宮殿，稍有聲響，白雪公主就殷勤向您獻花，鵝毛般“大雪”，飄飄灑灑從天而降，安徒生童話《白雪公主》里那夢幻般的美景轉瞬呈現，讓人產生無限遐想。如果不親臨其境，誰也無法想象，天地之中竟有如此奇妙的景象。

飽覽了溶洞奇景，又去體驗已有200多年歷史的傳統制糖工藝，在歡聲笑語中感受村莊的幸福與和諧。每年11月至次年3月，在紅糖村里，當地村民用牛馬拉動一對有數噸重的石碾子旋轉，將甘蔗中甜汁壓榨出來，再將蔗汁引入一排規格不一的鐵鍋中熬制，越熬汁水越稠，直至糖汁變成金黃色糖漿，再將熱騰騰的糖漿倒進一口陶瓷缸里，趁熱使勁攪動，直到顏色由金黃變為金紅，再舀進小陶碗里，待糖漿冷卻即成“碗兒糖”。村里我有幸做了一回制糖工，從榨到熬到品，陶醉在過程，回味有余香，甜蜜在心頭。

到了碼口，不去體驗石板上村莊的驚險，就等于白來。村莊背倚懸崖，面臨深淵，房屋全部建造在光潔如盤的大石板之上，層層相疊，錯落有致。置身其間，風在耳邊吹，云在頭上飄，江在腳下流，碼口美景盡收眼底。飽覽青翠蔥郁的林木植被與綠色蒼崖、飛泉風姿相映成趣，峽谷險峻，榕樹掩映，飛禽啼鳴，山花爛漫，真切體會到大自然的野趣和清新，對生命的感悟也在自然的陶冶中不斷升華……在這個神奇的地方享受生活，感悟自然，在近山近水的縹緲中洗凈塵埃，重塑自己，這種感覺簡直是太美妙、太刺激了。

這些年，去過江西、貴州、重慶、安徽等許多地方的名山大川，也能算“登山閱峽”無數的我，覺得最有特色的高山峽谷確非碼口所屬。在這里，你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巍峨高山、險峻峽谷、大山人家、修身之所、度假圣地。

高原凈土——茂林

在南方云之下

有一個地方

可以讓你

遠離喧囂

拋開煩惱

與高原精靈黑頸鶴共舞

這就是永善的南大門——茂林。

早春二月，踏訪位于烏蒙山區的茂林鎮，一日之內就能經歷陰雨連綿、艷陽高照、雪花飄飄三種截然不同的天氣，著實出人意料。

這個季節最吸引“驢友”的是棲息在茂林永安濕地的一群美麗精靈——黑頸鶴。數量稀少的黑頸鶴被稱為“鳥類中的大熊貓”，每年冬季，茂林都會迎來數百只帶著青藏高原靈氣，跨越千山萬水，飛來永安濕地越冬的黑頸鶴。

從碼口乘三個半小時的車，陰雨中一路翻越逶迤起伏的山脈，快到茂林時，天卻慢慢放晴，最后竟已是陽光燦爛。高原的藍天白云下，幽藍明凈的湖泊和溫軟細膩的濕地邊，一群黑頸鶴正悠閑地在陽光下舒展著優美的身姿，或細細啄食，或引吭高歌，或“梳妝打扮”，或追逐嬉戲，或驚鴻一躍。不遠處，“驢友”們手捧食物向這群精靈走近，猛然間，群鶴拍翅騰空而起，盡情演繹著鶴舞高原的傳奇。

茂林是幸運的，因為擁有一片獨特的草甸濕地，引來珍貴的黑頸鶴留連眷戀。來茂林旅游的游客也是幸運的，告別翩翩遠飛的黑頸鶴，尋著歡快的笑聲，徑直來到不遠處一塊寬闊的草地上。陽光下，茂林像一面金色的“四筒鼓”，來自當地的舞鼓者和各地的旅行者匯聚于此，雙手持鼓槌，穿插跳躍，舞姿矯健、灑脫，時輕時重，時緩時急，音調和諧，渾然一體，擂出了高原的雄渾，舞出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彝鄉伍寨

當你走進彝鄉伍寨，你會發現，這里的民風是那么浪漫淳樸，這里的民情是那么釅醇甘甜，這里的畢摩文化是那么神秘莫測。

伍寨人能歌、善舞……

聽！有月琴聲在青山綠水間響了起來。一群彝家漢子從白云深處的山寨里走來了，他們身著節日的盛裝，他們手上拿著自制的月琴，從遠古的記憶里，縱情歡呼著走來了，他們吆喝著，他們吶喊著，他們撫琴弄弦，展示著演奏的花樣，或反彈、或頂在頭上彈、或背后彈、或邊舞邊彈，而姑娘們則合著琴聲節拍，跳起曼妙的舞步，優美的旋律、動人的音符、歡快的舞蹈，闖進我的視野和心扉。他們用歌，給我們講述彝族的歷史，講述彝家人最初的故事：遷徙開荒、刀耕火種、收割狩獵、生兒育女……彝族就是這樣繁衍壯大的。他們用舞蹈，跳出彝族同胞的幸福歡快和對美好未來的向往。

伍寨享有“畢摩文化之鄉”美譽。陽光明媚的季節，我們走進這片美麗而神奇的土地，探尋彝族畢摩文化，親歷古老祭祀儀式。在豪放灑脫的秘境彝寨里，一場氣氛莊重的法事正在進行：與鬼神通靈的畢摩，一邊手持象征著神權的銅鈴法器，一邊用高亢渾厚的聲音朗誦著古經文，刺破時空中邪惡的妖魔，驅散黑暗中兇惡的鬼怪。他們一如既往保持著亙古不變的風俗：時運不順，他們要做法事；莊稼歉收，他們要做法事；牲畜瘟疫，他們要做法事；疾病纏身，他們要做法事……就在一場場法事和祭祀中，伍寨迎來了風調雨順、五谷豐登，彝家子孫得到神靈的庇佑。他們傳承和發揚源遠流長的彝族文化，用博大的胸懷，書寫著一部活著的彝族悲歡史書。

伍寨的風情，說也說不盡，寫也寫不完，那精彩紛呈的民族風情，那豪情滿懷大碗喝酒的彝人性格，還有那神秘深邃的畢摩文化，使我癡迷，使我陶醉……

夢幻馬楠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詩一般、畫一般、謎一般的塞外風光，不是內蒙古大草原，而是綠色凈土——馬楠。

行走在馬楠，蜿蜒曲折的公路隨山勢不停地攀升，濕潤撩人、白霧彌漫。霧色中的公路，仿佛一條游蹤不定的飄帶，忠實地纏繞著山嶺。登上海拔2700多米的馬楠山，感受的卻是一個猶如天宮的生活——浮云白霧變幻多端，磅礴的高原群山都被云海遮蔽了雄峻的山體，只露出了頂上一層層錯落有致的峰巒疊嶂，由近及遠，由低到高，若隱若現，顏色或深或淺，儼然一幅天工自成的水墨丹青。

境內草甸平緩而起伏，邊緣是茂密的山林，與草甸巧妙搭配形成一個天然屏障，色感深厚，猶如默默守望這片草甸的老牧人。噴薄而出的旭日，如約而至，盡情渲染，放眼望去，處處流淌著金銀的質感。遍地的花草五彩繽紛，近在眼前的云海奇觀熠熠生輝，躺在綠草中，仰望藍天、白云和群山，云隨山動，山隨云轉，置身其中，頓感脫離塵世，縹緲如仙，如臨天界……

翻過深峭的山谷，人跡越見稀少，萬畝草場猶如碧綠的地毯，綠油油、軟綿綿。往遠看，草原上盛開著無數種野花，星星點點的高原人家升起縷縷炊煙，數只肥腴的羊兒正悠閑地啃著青草，裹著羊毛披氈的牧羊人緊隨其后。一切的一切，讓久居都市水泥森林的我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空曠的原野，清新的高山，微風吹來，牧草飄動，一種想痛痛快快大喊幾聲的沖動油然而生。

品味水竹

也許是一種機緣，也許是一種巧合，我有幸來水竹旅游。雖然只是短短幾天的時間，但這里的山水風景、人文風情、萬事萬物，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我難以忘懷，回味悠長。

如果說桂林是名門閨秀，那么水竹就是小家碧玉。這里山清水秀，空氣清新，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處處透露出寧靜祥和，原始潔凈之美。

進入集鎮，街兩旁是鱗次櫛比的漂亮民房，靠邊的房屋一半身子掩映在碧綠的樹林中。街后有翠色欲滴的青山，青山上有自由飛翔的野雞、山雀，林間不時閃現有竹鼠、野兔、猴子的身影，讓你不得不感嘆水竹的生態與祥和。“一家炒菜，全城都香；一家辦事，全城是客”，這就是水竹風格、水竹特點。正如著名笑星潘長江所說的那樣“濃縮就是精華”。水竹是一種小巧玲瓏的美，一種小鳥依人的美，一種寧靜祥和與世無爭的美。

距永善縣城76公里，離水竹鄉政府14公里的蒿枝壩水庫，周圍群山環抱，清溪競流，樹木蔥綠。水庫周圍隨處可見幾個人才能合抱的百年大樹。在林間行走，珙桐和紅豆杉等珍稀樹種不時映入眼簾，一不小心，野生天麻、龍膽草、豬苓等名貴中藥材就被你踩壞了，如果你走運的話，還能采著幾棵冬蟲夏草，遇見在林間自由飛翔的野雞、錦雞。如果你膽子夠大的話，進入林區腹地，一定可以欣賞到黑熊憨態可掬的舞姿，野豬嫻熟尋食野生天麻的愜意，猴群四世同堂召開家庭會的盛況。

茶余飯后，斜陽下，你都會聽到天籟一樣的聲音。那又是遠山上苗家兒女的歌聲，那動聽的歌聲，像是從天庭傳來，有云雀飛過的身影，有百靈曼舞的神韻，有喜鵲歡歌的曼妙。歌聲飄過的地方，你就會看見那些山花般的苗家姑娘，靦腆的苗家小伙。那些苗姐姐苗妹妹既樸實無華又花枝招展，那些苗哥哥苗弟弟既老實巴交又多情風流。他們都是苗鄉兒女，他們經常對歌賽舞，把最美好的愛情和愿望，用歌聲唱出來，把最美好的希望和憧憬，用舞蹈表達出來。

苗族婚俗古老而浪漫。我曾讀過永善本土散文詩人陳洪的散文詩《淡然飄逸的水墨畫卷》，他這樣寫道：情投意合的苗家青年男女，結婚那天，母親或姐妹精心為新娘梳妝打扮，穿上自己縫制的新衣，在新郎的攙扶下騎馬來到夫家。進屋前，還必須過“三關”：六個手持蘆笙的小伙子分成三對，半蹲而舞，邊跳邊吹，新郎新娘從舞者不斷變換的腳步中穿行而過，進入新房；新房的火塘邊，新人手把羊角互飲“交杯酒”，意為同心合意、幸福美滿；新娘無拘無束地唱起苗歌，新郎則舞動蘆笙，互訴衷腸。

水竹，一個秀美清幽，寧靜祥和，原始潔凈的地方。這里是靜心升華的地方，是尋回自我的地方，是摒棄俗念的地方。有行者在這里停留，有藝術家在這里尋夢，有心碎人在這里療傷……

（本版圖片由永善縣文化和旅游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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