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史長河上的中衛, 就已經是一顆璀璨明珠
黃河與沙漠的碰撞,誕生了中衛,才有了塞上江南與蒼茫大漠并存的世間奇景,有了多元文化包容并需,璀璨奪目的西域明珠,有了連結東西的絲綢之路紐帶。
駝鈴悠遠,黃沙舞風;古道漫漫,絲路綿長。滔滔黃河裹挾生命之勢奔涌不息,一出黑峽,便與蒼莽雄渾的騰格里悍然相激。生生不息的華夏之魂在沙河交織中,誕下了中衛這座沙漠水城。
現如今的中衛,已經展現出自己雄厚的實力,可是你知道嗎?在古代,中衛就已經展現出自己的不凡!
一、遠古時的中衛
1958年,配合包蘭鐵路的施工建設,甘肅省派出文物考古工作隊(時中衛隸屬甘肅省銀川專區)對鐵路沿線地下文物進行考古調查,從此揭開了中衛的歷史面紗。
考古工作隊進入中衛后,先后在今中衛城區的一碗泉、長流水、沙坡頭及黃河兩岸的諸臺地上發現了10多處新舊石器遺址,將一幅“刀耕火種”的歷史畫卷展現在了世人面前。
一碗泉舊石器時代晚期遺址是我國解放初期發現的首批舊石器古人類遺址之一。從遺址地表撿獲的砍砸器、刮削器、石核等石器來看,3萬多年前我們的祖先就已經利用這些簡單的工具從事著“開天辟地”的活動。一碗泉遺址在考古史上的價值曾得到了史學專家范文瀾先生的認可,并寫進了他的《中國通史》一書。這一認定使得中衛的一碗泉遺址與靈武水洞溝遺址遙相呼應,有力地說明了黃河之濱的中衛同樣也是人類的發祥地之一,這里的古文化同樣豐富著古老的黃河文明。
長流水、沙坡頭等新石器時代遺址在調查中采集了大量的石斧、石核、石磨盤、石磨棒、骨針、陶器等標本,而且各遺址分布在黃河兩岸同一線路、相距不遠的近水臺地上,反映出早在萬余年前,古人在這里的活動已相當頻繁,人類在茹毛飲血的時代里,“逐水草而居”,沿著黃河兩岸開拓出片片生存領地,在艱難困苦中完成著進化的過程。
值得一提的是名聞遐邇的中衛巖畫。中衛巖畫規模宏大,內涵豐富,主要分布在境內的衛寧北山和南部香山周圍,總數達1萬多幅,密集程度世界罕見。從內容上來看,動物、地物、人物、偶像等無所不包,畫境或明快爽朗,或凝重深沉,鱗次櫛比,瑰麗璀璨,撲朔迷離,妙趣橫生,引人入勝,發人深思。之所以有如此壯觀的歷史遺存,是與中衛所處的地理環境分不開的。中衛境內的衛寧北山和黃河南部的香山地區從古至今一直是良好的獵場和理想的牧場。歷史上在北方出現的獫猶、朐衍、羌戎、胡狄、匈奴、烏桓、鮮卑等游牧民族幾乎都涉足這里,在這塊土地上圍繞“狩獵兼畜牧”的經濟特征,居留放牧,生息繁衍,創造和延續了他們獨特的文明,并在同一“畫廊”里清晰地展現在我們面前,以其獨有的價值揭示了游牧社會從野蠻到文明、從氏族部落到階級社會演化的歷史過程,這一地區也就成了各種不同文化的薈萃地。
二、秦漢時期的中衛
春秋時期,中衛“羌戎雜居”,更多地處于游牧民族的統治之下。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在中衛南山臺狼窩子坑發現了一處大型的古戰場墓葬群。出土的文物多為車馬器和刀劍等兵器,反映出當時“金戈鐵馬”、戰事不休的社會現實。尤其是墓葬中出土的兩把“銅柄鐵身劍”,更說明這里也是人類最早使用鐵器的地區之一。
據《史記·秦本紀》載:秦襄王七年(公元前771年)春,西戎犬戎與申侯伐周,殺幽王于驪山腳下,迫使其東徙雒邑……周命秦“逐戎,即有其地”。
秦昭襄王三十五年(公元前272年),秦出兵擊潰義渠戎,開始設官治地,先后分置了隴西、北地、上郡,中衛屬北地郡,開始納入“王化”。
秦統一后,派蒙恬發兵三十萬“北擊胡”,伴之以向四周疆域的擴張,首先使匈奴失去了水草肥美的河套草場;楚漢相爭時,“馬上行國”的匈奴又乘機收回了河套牧地(包括今中衛轄地),并將兵鋒直指中原……可見,秦漢時期河套地區及漠南草原成為秦漢與匈奴的交戰地,直到漢匈和親,情況才有所好轉。這種你來我往、拉鋸式的爭奪戰及和親政策的實行,為農耕文化和草原文化的交流創造了很好的條件,也最終構成了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歷史文化。
漢武帝時期,多次用兵匈奴,并移民70萬到河套以南的廣袤土地上屯耕墾地,修渠灌田,中衛開始有了灌溉農業。中衛境內的蜘蛛渠(今美利渠)即修建于此時。如今,中衛黃河以北的20多萬畝田地都仰仗美利渠灌溉,可以說,沒有美利渠,就沒有中衛的引黃灌區。
漢武帝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漢庭在北地郡西南設立安定郡,并置設眴卷等縣,中衛屬眴卷縣。中衛設縣由此而始。
東漢末年,涼州督軍郭淮的部將胡元良受人煽惑,自樹旗幟,割據一方,反叛朝廷,并截斷了義渠戎通涼州的通道。建安十六年(211年)十月,漢獻帝派大將夏侯淵由安定(郡治在今固原)帶兵西進涼州平叛,途經中衛西沙山時,中伏被困,大軍斷糧缺水,面臨被殲危險。后經當地土人指點,在沙山下挖出一泉,為鼓舞士氣,假托觀音菩薩用銀盤取天上銀河之水解救大軍,漢軍士氣大漲,一舉平息了叛軍。后來人們便將此地稱作銀盤水,唐宋時期此處修筑過軍營(西營盤),故又稱“營盤水”。
三、唐宋時期的中衛
隋代在今中衛設豐安縣,屬靈武郡管轄,后因戰亂,豐安城被毀,縣治一度移到今中寧鳴沙鎮。唐中宗年間,突厥入寇,攻占了鳴沙鎮。唐神龍二年(公元706年),“移治廢豐安城”(《舊唐書·地理志》),將縣治又重新移了回來。
五代至宋元,中衛戰事不斷,正如史書中所說“中邑自五代迄宋,淪入西夏,荒滅不可考”(據乾隆《中衛縣志》序)。當然,所謂的“荒滅不可考”并非真的不可考,而是說北宋在這里的統治未能得以長久,當時的中衛更多地處于北宋與西夏的拉鋸式爭奪戰中。這期間有兩件大事,史書中還是作了詳細的記載的。
一件是發生在宋神宗年間的宋、夏大交兵。北宋元豐四年(1081年),西夏國主秉常被母梁氏所囚,致使國內大亂,宋神宗見有機可乘,便命李憲出熙河、種諤出鄜延、高遵裕出環慶、劉昌祚出涇原、王中正出河東,五路并進,大舉征夏。其中涇原副總管劉昌祚帶領的5萬大軍一路北上,在磨臍隘(今中衛清水河西岸)至中寧縣鳴沙川一帶,與西夏梁大王率領的10萬大軍相遇并展開激戰,宋軍大破西夏軍,斬首1700多人,繳獲西夏軍大批的糧食、軍資后直逼靈州,幾乎攻下靈州城,卻因內部爭功(王中正妒忌),被迫撤軍中斷。這便是北宋統治者及史學界廣為張揚的“元豐戰績”。中衛境內的“大戰場灘”似乎正由此得名。
另一件是蒙古兵由中衛攻滅西夏。蒙古鐵騎在久攻西夏不取后,便轉道由西線進兵,卻屢屢得手。早在南宋開禧元年(1205年),成吉思汗就借口西夏國接納了赤刺合,發兵攻破了河西力吉里寨(今中衛),但并未長期占領,只是掠其居民及牲畜而去。南宋寶慶元年(1225年),蒙古兵再次越過沙陀(今中衛沙坡頭附近,當時這里是通西北諸省的必經之路)至黃河九渡,攻占了力吉里寨,從而一路東進,最終滅了西夏。
四、明清時期的中衛
朱元璋建立明朝后,一方面積極修建“邊墻”(長城),另一方面大規模移民戍邊。如今的中衛人,只要有人一問起“你老家是哪的”,就會毫不猶豫地說“山西大槐樹來的”。其實中衛人并非從“山西大槐樹來的”,而是從江浙、安徽等地移民來的。這一方面從中衛方言夾雜江浙、安徽等地口音可以看出,另一方面從中衛自古崇文重教、文風盛行,“彬彬然有江左之風”,享譽“文化縣”、“教育縣”之稱也可見一斑。
明代開始實行一種軍政合一的衛所制度。永樂元年正月丙申(1403年2月9日),改寧夏右護衛為“寧夏中衛”,隸陜西都司,轄今中衛市城區、中寧縣和青銅峽廣武等地,派6000名兵卒進行駐守。“中衛”之名由此而始。這也是目前全國惟一留存下來的帶“衛”的地名。
明永樂年間(1403-1424),不僅中衛全境環西北修筑了長城,而且中衛常樂堡、柔遠堡、鎮羅堡、棗園堡等各堡城也相繼建成;中衛城內的高廟也修建完畢,當時稱“新廟”。
明正統四年(1639年),中衛開始設立了文廟儒學。
明弘治六年(1493年),參將韓玉為了抵御外族入侵,在中衛金關山修筑關城并駐軍防守。因這里歷史上曾鎖扼青銅北阻金兵,加之關隘之險勝似潼關(又稱金關),故取名“勝金關”。然而此關卻并非堅不可摧,相反卻不堪一擊。清同治四年(1865年)十月,馬化龍回民起義軍一舉攻陷了勝金關,甘肅提督梁生岳及1000多名官兵、500余名民團無一幸存,關隘被焚,設施破壞殆盡,上演了慘痛的一幕。
明崇禎十六年(1643年),中衛古水營守備李彩與兄李彪響應李自成起義,練兵香山,占領永康、宣和等堡,十月初二又乘黃河封凍之機進襲鎮靖、柔遠等堡。明朝滅亡后,兄弟二人在香山窯洞水筑石寨固守反清(石寨至今遺址尚存,保存完好)。清順治五年(1648年)五月,香山李彩義軍被寧夏鎮總兵劉芳兵討平,李彩被押往平涼殺害。
清代初期,開始大興水利。康熙十年(1671年),羚羊夾渠開始從永康堡黃河南岸開口引水,成為獨立干渠。
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中衛義學更名為“應理書院”。同年九月,中衛發生大地震,高廟后樓閣全部被震塌。
康熙五十年(1711年),中衛香山地區大旱,禾苗盡枯,顆粒無收,百姓饑不擇食,紛紛掘草梗充饑。一日,有人掘草梗時發現了尺余厚的鉛土層。消息傳出,饑民爭相采掘,用采得的鉛石拿到市上換米活命。后來天降大雨,災情得以緩解,田地有了收成,此時有人想挖鉛礦賣錢,卻一點兒也采不到了。
雍正二年十月丁酉(1724年2月12日),清朝政府將“中衛”改為寧夏中衛縣。
乾隆二十五年(1755年),由中衛知縣黃恩錫主持編修的首部《中衛縣志》完成,成為研究中衛歷史的首部地情資料。
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五月十四日,中衛新鼓樓廟會時遭火災,基座以上的建筑全部化為灰燼。道光十一年(1834年),知縣艾椿年與當地士紳一道捐資興建,次年建成。
五、近現代史上的中衛
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由中衛知縣鄭元吉編修的《續修中衛縣志》編成。
咸豐二年(1854年),中衛發生大地震,應理書院被毀;咸豐四年,知縣封景岷籌款重修。
清朝末期,中衛水運發達,鹽業興盛。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甘肅省當局承租中衛察汗布魯克鹽池,每年付池租一萬兩,并在中衛和一條山分別設立了官運局,每年將該地所產的食鹽定額運六萬馱,按中衛儲六成、一條山儲四成的比例進行收倉儲存,再由各路鹽商到兩局批購行銷全國各地。鹽業的興旺促進了中衛水運業的發展,僅中衛下河沿到鎮羅的百公里河段就有碼頭十多處。
民國二十一年(1932年)6月,謝子長、杜潤生領導的陜甘工農游擊隊在海原和中衛香山一帶活動。受其革命思想影響,香山人劉安國、孫紹堂等參加了游擊隊。1936年,紅軍長征途經甘肅靖遠時,黃鎮所部派人到中衛香山深井、馮莊、梁水園等處籌糧,鄉人多有隨軍而走者。
民國三十一年(1942年)農歷二月十五日高廟廟會,因香火不慎發生火災,南天門以上的所有建筑全部被燒毀。次年陳銘、汪學仁、狄振義師徒3人(皆耳聾失聰)因鄉人之請,從外地返回,開始重修高廟,歷時4年修成。這便是廣為流傳的“三大聾子修高廟”。
史海浩瀚,難以盡述,文中所記,滄海一粟,淺陋之處,尚請方家指正。至于近現代發生在中衛的許許多多重大事件,因多已披露,在此不再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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