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有一種江湖，叫九屋圩！
原創專欄/2020年 第84期
每趕一趟圩，就被治愈一次
山禽草藥，奇珍異果，算命卜卦
草帽背心，土話吆喝，過早嗦粉
這些，在城市蒼翠繁華中丟失的市井人情味
成了心中最溫暖的歸處
（走，九屋趕圩去）
* 九屋圩，江湖氣十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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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幸，桂林周邊縣城留存著還算濃郁的趕圩文化，讓人得以嗅到真實人間煙火氣，即便腳踏利刃也能重燃對生活的眷念。
盡管都是飲食男女，縣鎮之間各不同，圩與圩之間觀其表相似，卻大有不同。
如果說潭下圩是首慢悠悠的時光民謠，那么九屋是舊時光透過縫隙投下的江湖縮影。
穿過晨霧，山野田間的食材風味，雞鴨魚肉，瓜果蔬菜，在約定的日子，在叔叔嬢嬢的扁擔和筐簍的晃蕩中，齊聚到圩上。
從四面八方趕來的人們，穿行在形形色色的蔬果魚肉間，經過一翻眼疾手快，嘴巴利索的切磋，物色到自己覺得最滿意的食材。
城里的人也來趕圩，貪念的可不僅是便宜，更是那一口新鮮。超市里不分四季明碼標價的果蔬，總感覺多了些冷漠。
而圩上的筍子、玉米、南瓜苗……可是村民自家種的，還有家里老母雞下的蛋，吃不完拿來賣的，看天吃飯的果農趕一小時的車程只為賣兩筐葡萄，還有大叔下河撈的魚……每一樣都寄居著人情味。
除此之外，這是一個滿足日常生活所需的地兒，鍋碗瓢盆，衣服鞋帽，大米五谷，蔬菜種子……
在衣服區里比試的大娘，還有被爸媽帶著來挑裙子的小姑娘，同行的伍肆瞬間被戳中回憶，“我小時候都是穿圩上買的衣服，材質蠻舒服的耶”。
圩集也是一個十面埋伏的場子，各懷手藝的江湖中人，和鎖打了10多年交道，烙了10多年燒餅，釀了30年酒，顛鍋掌勺近50年……老師傅可不是喊出來的，是歲月打磨，技藝淬煉出來的尊稱。
* 九屋圩的美食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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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圩，不外乎也是一場人心的交流。九屋圩，不乏你來我往的相熟熱絡，更有對過客的熱誠以待。
來九屋趕圩，除了最接地氣的人間煙火，更是多了一層江湖豪氣的感受。彌漫在每一家起早貪黑的攤子上，深藏在年近半百的滄桑老店里。
美名遠揚的——九屋圓子
九屋最出名的當屬九屋圓子，來此地尋找為什么九屋的圓子好吃的答案，肉鋪阿姨說：”九屋的水好，豬肉好，圓子當然最好吃。“
九屋圓子響當當的名聲外揚，包含著九屋人對美食的講究，和對故土那份熾熱的愛。
刷油，抹上厚厚一層蕎麥面糊，灑油、翻面、撒芝麻…待到雙面金黃，用兩竹片上下均勻散熱，一張香甜的蕎麥餅就好了。
這一氣呵成的烙餅功夫在無數個朝夕練就，夫妻倆是潭下人，擺起攤子賣餅有兩個三年頭了，258在潭下圩，369九屋圩兩頭連軸轉。
每天送完孩子上學，8點出攤，攤子除了做蕎麥餅，還用自制的彩虹色，正編織著很多孩童的童年回憶。
被蕎麥餅的香氣，和那大餅子竹片子翻轉如風的功夫迷住之時，夏天的燥熱讓伍肆饞著那道彩虹，小聲嘀咕“好想吃個冰淇淋”。
大抵是看著我們拿著相機對蕎麥餅聚焦攻擊的樣子，像極了倆外來的被城市久困、充滿好奇的“游客”，老板下一刻就遞過來兩個冰淇淋，請我們吃。這淳樸和熱誠，當下溫暖了我們。
這個夏日，是蕎麥香和彩虹色的冰淇淋味。
“奶茶奶奶”的——奶茶
酷熱的夏，最不缺奶茶涼粉攤子，圩上的奶茶味道古早，涼粉也特別酸爽。
稚氣的的聲音喚著“奶茶奶奶”，夏天牽著奶奶的手到圩上喝一杯“奶茶奶奶”的奶茶，又是多少小把爺的童年。
在歇息間隙，大娘說：“我孫女特別喜歡喝她家的奶茶”。大娘是九屋本地人，就住鎮上，閑聊間她告訴我們”每天都來買菜，圩日來便宜點，都是農村老人家自己種的菜，好吃!“
知道我們市里來的，”克溪里耍呀“，”前面沒多遠是江頭古村“，還熱情地說免費開三輪車送我們去。
一杯茶的際會，讓人心頭一熱。
九屋獨有的——麻辣燙米粉
在九屋，又解鎖了桂林的另一重嗦粉江湖。麻辣燙米粉配啤酒，嗦出了九屋人獨一份的豪氣！
在鐵棚子這一角，四五家米粉店，各自收囊一眾食客，而這家更是被人群不停包圍。
來嗦粉的食客提著打包的米粉，還不忘現場傳播口碑：”他們家好好吃的，你吃過一次就會再來“。”因為他們都是自己做的“。
生怕我們錯過一個億的表情，讓我們味蕾激情澎湃。
帶著口罩，額頭布滿汗珠的大姐，忙著加料夾菜，臺上浴盆大的麻辣燙咕嘟嘟，熱氣直往外竄，”腐竹、豆腐、鵪鶉蛋……“隨著點菜人的喊聲一串串輪流出浴。
是的，沒有鍋燒牛肉，在這里只有素粉，或者米粉+麻辣燙。米粉本身也加了油、鹵水，搭配入味三分的麻辣燙，兩筷子拌在一起，就是九屋人過早的香氣、午餐的踏實。
這家也是夫妻店，忙碌的大姐不善言辭，手腳利索招呼客人，大哥則在后頭忙著冒粉，給麻辣燙鍋添骨頭湯、料子。夫妻同心，配合默契，把麻辣燙米粉變成九屋美食舉足輕重的特色存在。
年過半百的——江湖老店
可以說，九屋人的江湖氣有一半藏在這家年過半百的快餐米粉店里。沒有裝修，簡陋的環境，靠食物的美味俘獲人心。
“ 我老公他老子十多歲就開始做了，現在已經60多歲了”。
冒粉切鍋燒，忙得團團轉的大爺就是老店的創始人了，頭發花白，和老店一樣充滿歲月的痕跡。
傳統的鍋燒鹵粉、扣肉米粉，這里都有。快餐炒菜，還有很特別的一道醋血。
除了來吃快餐米粉的，帶菜來這里加工搭伙吃飯的人也很多，按人頭，一個人才收兩塊錢加工費！一個魚鍋，燙九屋圓子，熱熱鬧鬧，手中的飯吃得甚是香！
即便菜市嘈雜，座位簡陋擁擠，卻絲毫不影響飯局和場子的熱氣騰騰，輪番響起的吆喝聲，酒杯碰撞聲，豪放笑聲……
吃完就饞的——油炸粑粑
油炸粑粑，在九屋的風頭沒有潭下盛，卻也是吃貨惦記九五圩的理由。大姐是潭下人，也是潭下九屋圩兩頭跑。
做油炸粑粑的手藝傳承自母親，”以前我媽他們做，十幾年了“，現在年紀大了，接過攤子，大姐也做了四五年了。
搭著棚子，支口柴火灶大鐵鍋，邊捏糯米團，邊下鍋炸，油鍋滋啦啦響，糯米團由嫩黃變成金黃，出鍋撒入白芝麻裹勻，那一刻我聽到自己口水聲震天響。
咽下口水，一門心思都在吃粑粑上，鼓起嘴巴吹散熱氣，再試探性地咬上一口，那酥脆的聲音在齒縫間此時比伏，細細咀嚼，把粑粑的甜味、香味一股腦吞進肚子里，舔舔唇邊的油，社畜的煩惱煙消云散，有的只是小時光的輕快和逍遙。
花樣繁多的——韭菜餅油堆攤
夫妻倆一個和面做餅，一個油炸招呼客人。支撐很多小攤子生意的背后是夫妻同心。
圩上才吃得到的油炸粑粑、韭菜餅、開口笑……帶著出鍋的熱氣撫慰每一個為它駐足的食客。
圩上有囍的——燒餅
第一見這樣的燒餅，有囍字和花朵兩種模印。
大爺是潭下人，也是趕著圩日兩邊做。這樣的燒餅手藝大有由頭，二三十年前大爺在靈川縣城學到的，是一個北方人，后來把工具和技藝都轉給他了。
剛做好的燒餅，要趁熱起，外皮帶著香脆，內里卻綿軟有韌勁，口感很特別。
2毛錢賣起的——28歲包子
柴火熊熊，蒸屜上的包子饅頭冒著熱氣揭鍋啦，招呼賣包子的大姐是九屋人 。
大姐父親在后頭搟面做花卷，還有家人在包餡。
“我老子做了二十年啦”平時在舊百貨那擺，圩日才來市場上。”早上2點就要起來發面生火，下午兩三點鐘左右賣完就收攤回家“。
說起賣包子，大姐記憶涌上心頭，”我8歲開始，我們家就賣包子，那時包子2毛錢一個，米粉肉的4毛二兩，素的2毛二兩“。
如今大姐36歲，28年過去了，一塊錢一個的包子饅頭，承載著一家子沉甸甸的生活和歲月。
而來他們家買包子過早的，想必也迷戀那口紅糖桂花芝麻餡的包子，齒間的桂花香，入喉的香甜吧。
10多個年頭的——饅頭包子
這家包子也賣了10幾年，包子饅頭有七八種，早上六點鐘就出攤了。生意好時，一天賣兩三百個，賣完收攤。
“今天天氣好人算多吧。” “不算。” “啊？？”“天氣好都克做事啦！”大姐說的做事是下地忙農活的意思。
當地人最愛的——水果丁
相比桂林市區滿大街的清補涼，九屋人偏愛水果丁，切成丁的各種水果，五顏六色裝滿杯，加點豆子葡萄干，注入清甜的糖水，每一口吃的都是果香濃郁的冰爽夏天！
嫁到潭下的陽朔姑娘，則為九屋美食江湖注入了一些年輕人的新潮。
”這邊的人都愛吃水果撈，只有我家賣清補涼“”你看，這么多料子，還加椰奶，才賣5塊錢”！ 看著冰柜的料子，伍肆脫口說：”這家比較年輕，有芋圓“。
專治沒胃口的——蔬菜酸攤
專治沒胃口的酸攤，是九屋美食江湖少不了的存在。
* 日色慢，九屋圩走一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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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氣十足的九屋圩，也顯露著古鎮的從容，隨處可窺見九屋人對日子的態度，一種慢悠悠的閑適。
即便四周人聲鼎沸，也能開辟出一個閑適的角落，三四個人圍一桌打起字牌，旁邊還圍著不少觀眾，實在忍不住了還要指點一下迷津。
陽光晴好，不如就去理個發，從頭改變一下一成不變的小日子。
城市里多的是被重壓困住的人，繃不住情緒時，不妨來圩上走一走。看看烈日當頭，席地而坐的人們，只為把曬了幾個月的魚干賣出去。雖鮮少有人問津，卻并不哭喪著臉。對生活哭容易，可是對生活笑的人，真的很治愈！
在外打拼的游子總有思鄉情切的時刻，是鄉音繚繞，是熟悉的面孔，是那些質樸不修飾的味道串起來的記憶和鄉情。
如今九屋鎮上到處在修建，正在拆的老舊客運站，和一棟棟在被翻修的老房子。
雖有點失落，看不到古鎮原有古樸的樣子，可是對于九屋人來講，家鄉應該變得越來越好。開了10多年酒坊的大姐笑著對我們說：“也該修啦！”
青山綠樹環繞中的九屋鎮，到處是質樸的生活氣息。
逢三六九，擇個日子，來九屋趕趟子，感受這個江湖的豪氣。
來九屋趕圩圩，
才發現原來潭下和九屋如此密切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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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還有哪些充滿煙火氣的特色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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